晏光隆冷谑一转背身过去,仿佛只将他当做聒噪吵闹的无知稚子。
“按我说的去做,不然,现在就离开这。”
晏云迹怒到极致,他一咬牙,冲着男人的背后大吼道:
“难道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高大的背影陡然一滞。
晏云迹紧咬着后槽牙,泪水从眼中不断滚落:
“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强迫病弱的母亲怀孕生产,她在生我的那天根本就不会难产而死,你不信她整日抱病,她就连生了严重的病都不敢和你说……晏光隆,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
“你懂什么?!”
控诉被这一句厉声喝止。
年过半百的男人目光仿佛烈焰,他被戳到了最难忍的痛处,回头怒视着晏云迹,脸颊充满了赤红的血气。
“你知道你母亲什么?!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来指责你的父亲?”
晏云迹喉咙滚了滚,一道泪痕从他的眼角平静划过。
“……我看过母亲生前的日记。她直到最后都在怨你。”
父亲嘴唇微张,讶异而哽咽,omega阖眸偏过头,湿润的睫毛挤在肿胀的下眼睑,又狠狠睁开通红的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五年前,你也是这样一意孤行,不是吗?”
这一下,彻底将父子两人多年来埋在心里的罅隙揭开。
“那时候你看不起陆老师,反对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在那天晚上你怎么都不相信他是来救我的。你执意将他塑造成强奸犯让他身败名裂,动用私刑逼他认罪,直到他受尽凌辱,坠楼死亡……你害死了一条人命,难道父亲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你还敢和我提这件事?”晏光隆眉目狰狞成一团:“如果他没有看上你,他就不会死了,不过一介平民,还惹得我大费周章。”
“我会记得他……我会替父亲记住陆老师的,”
晏云迹眼眸微动,故意朝他的痛处说:“无论父亲多么想让我忘记真相,我也一定能够想起他,就像父亲无法忘记母亲一样。”
他转过身,留下一句话摔门离去——
“我绝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晏光隆独自出神,他回味着刚才晏云迹的神情,乌沉的眸中阴晴变换,如屋檐上融了的雪水。
他很多年没有见过有人用那种眼神、那种表情来面对他了……晏云迹,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在电话上敲了几个按键,管家戚风应声走了进来。
“你替我去找一个人。”
中年alpha递给他一张纸,抬起白瓷茶杯转动着上面细长的花纹,颇有玩味地一笑。
戚风看罢犹豫道:“您要找的这位律师风评不是很好……听说他收费极高,为了胜诉不择手段,甚至和那个世界的势力有所牵扯……”
晏光隆挑眉一笑,轻蔑道:
“既然只要钱就能打动他,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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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迹坐在公司顶楼的空中花园里,仰头看着茂密的绿荫,阳光从缝隙间漏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冷淡而窸窣。
无论情况多么不利,一定要事无巨细地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这是陆老师曾教过他的。
他忍着心中龃龉,回到了昨晚的宴会厅寻找物证,又一个个去找肯帮他的人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可惜,一无所获。
他在半路还碰到了席衡,对方告诉他,他大哥的情况很不乐观,警方立刻就会展开调查。作为律师自己没办法帮他,但是如果晏云迹同意成为自己的妻子,彼时父亲也没有理由再为难自己人,他一定能够说服父亲撤诉。
晏云迹推开他,沉默地离开了。
他一仰头看见斜照着的烈日和虚渺流动的云层,温暖的春天离他好远,他只感到失望和无助。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晏云迹疲惫地回眸。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戚风步履匆匆:“我找了你好久了,老爷请你去会议室,说有事要谈。”
见晏云迹无动于衷,戚风急切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半推半就地带到了会议室门口。
晏云迹烦躁地直接推开门,父亲正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谈论着什么。
他很少见父亲称心微笑的模样,另一个人坐在父亲对面与他谈笑风生,那人背对着他,衣冠楚楚,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见他来了,父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敛了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儿,昨天那么严厉是我不好。看看,这是我给你聘请的新律师,以后有什么难处,萧律师都会帮你解决的。”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个背对他的人顺势也站起来。
晏云迹茫然地伫立着,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影渐渐转过身,脑海里近乎全是巨响过后的沙白嗡鸣。
听到那个姓氏的时候,他的心如坠冰窟,仿佛怀里被塞进了一大块刺骨的寒冰。
蜷曲的黑发阴影投射在男人瘦削的脸颊上,映照得他的皮肤近乎病态般的苍白。
“初次见面,晏总,我是萧铭昼。”
男人冲他微笑,没有任何遮掩地,一缕信息素猝不及防钻进了他的鼻腔,伴随着无数个黑暗而惨烈的夜晚的记忆,幡然而至。
如同认狗时主人会首先伸出手探在狗的鼻子前,让它习惯主人的气味,取得它的信任。
晏云迹被刺激得浑身发抖,如同神经反射,体内一阵阵泛起快要呕吐的厌恶和恐惧。但他很快抑制住了。
萧铭昼也在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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