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正对前方站立的六个地煞
“神避!”
清扬之声震彻云霄,震的庄严宝相之佛祖金塑都为之抖了三抖
朔白剑气瞬发而出,斩断声波,剑影如游龙般呼啸至前面瞠目结舌的地煞喽啰
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响起
“大宗师!”——
“他是大宗——”
呼——
声音戛然而止。
唯有剑气的声音刮起和煦的晚风。
断头砸在地上,死不瞑目。
带着新鲜的血丝滚了三滚。
夜煞藏匿在横梁之上,瞳孔紧缩,手心冒汗,半点没有想要再去招惹这尊杀神的打算。
这他妈根本不是什么大宗师
这后生隐隐迈过了圣手的门槛!
他他妈还会大自在法,别说还有昆仑山第一剑的天堑还未出。
他上去没有半点把握能将他拿下,完全吃力不讨好
真你妈晦气
他们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取走阴阳决
夜煞面容阴晴不定。
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这小王爷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改变就如此巨大
难不成
慧光情知必死,将阴阳诀传授给了他
夜煞眸光一动,想通了某些关要。
不管不顾底下的地煞,奋力一跃破窗而出。
只要知道阴阳诀还未失传,以后就总有办法偷过来。
而且官兵只怕就要过来,他不能多留。
殿中一白衣身影见蓝芒朝着殿外一闪而逝,眸光微眯但不打算追击,只是横起翠血,揽着怀里的美妇人,缓缓朝一干子瑟瑟发抖的地煞走去。
李卯下巴微挑,湛然桃花眸子闪烁精芒:“下一个!”
踏踏——
犹如白衣阎王在世般,每一步都叩在他们心神之上,猝然回响。
翠血剑尖之上流淌血丝,顺着步伐流成一条血溪。
嚓嚓——
噗嗤——
砍瓜切菜般,人头纷如雨下。
就是他们困兽犹斗,仍是摸不到李卯半点衣袍。
踏踏踏——
寺外齐整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殿中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尊杀神,就是他们不是地煞也都暗暗咽着口水,抹了把额间沁出来的冷汗。
楚阔随手捏死手里的一个喽啰,看着李卯暗暗颔首。
你别说,就是休休这辈子能跟这后生一块儿过过日子,也算是值了。
他自问做不到一剑砍完四五个宗师的壮举,更别说这一身武艺在他身上算是最没用的亮点。
什么长得俊,什么腰缠万段
咳,腰缠万贯,身世显赫,才华横溢,人脉通广。
但偏偏就可惜了生在这么一个风声鹤唳的时代。
身穿精甲的麻雀营如潮水般涌入佛殿,进不去的就在外面等着,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本就丧失战意的地煞群众只当官兵来捉,狗急跳墙,跑的跑,自杀的自杀,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麻雀营乃是自渭水出事之后,圣上特许李府的暗卫,其中的人选都是自西北而来,绝对的精良忠诚,体格矫健。
不过一会儿,除去死的,地煞十余人就被全部缉拿。
“殿下!”
“贼寇已悉数逮捕完毕!”
李卯随手挥了挥,随后看着怀里酷似青凤的祝夫人,将指肚凑了上去拂过那紧紧锁起,丹润的柳叶眉。
长舒一口气道
“这也太像了。”
“来两个人去请医师,诊治里面那老和尚,他现在中刀不能多走动。”
“是!”
“青凤,回王府。”
青凤抿唇看着李卯怀里的丽人,紧紧抿着唇瓣,一模一样的柳叶眉蹙起,手中的碧竹剑不觉间攥紧了几分。
“是,殿下。”
“诶!祝道宗是......”
“闭嘴!”
“啊?那万一夫人......”
“世子的名声在外,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不轨之事?”
“别忘了你我的狗命都是世子救的!”
那黑衣剑客压了压声音小声道
“而且你别忘了咱们可是私斗!都有责任!”
“这,倒也是。”
“殿下一路走好!要照顾好祝道宗!”
“祝殿下早生贵子!”
李卯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边沉思不语的青凤,摇了摇头朝楚阔颔首道
“楚伯父,小子这就告辞了。”
“代我向休休问声好。”
楚阔抱拳回礼:“恭送殿下。”
唉,到底是有权力的好。
你瞅瞅那些个苦练几十年好不容易混到地煞坛的老江湖,到最后还不是一句话就被拿下了?
但最气的不是被抓。
最气的是打也打不过,比背景也比不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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