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没抬头,在嫌疑人身上搜出一打手术刀形状的刀片,都安装在一个类似短柄弩的装置里,“为了凑学分咯。话说这帮人可真是大恶没有,小恶不断啊。”
“呼~”差点被扎成筛子的叶胜有些后怕双手撑在膝盖上,他弓起腰,侧头打量着芬格尔手里的铁棍,“这是你的言灵?阴流还是剑御?居然能把小刀吸住。”
不愧是校长寄予厚望的A级,降级处分应该只是传闻吧?
叶胜不由得肃然起敬。
芬格尔扭扭捏捏地回答:“吸铁石。”
叶胜:“……”
“原先是用来干扰窃听器的。你知道的,新闻社树敌众多,”芬格尔尴尬地说,“电波扫描设备太贵,我买不起……”
叶胜双臂间抬起的脑袋掉了下去,心说:没救了,还是让他烂在地里吧。
被咬了大腿的小女警跑了过来:“叶哥,你没事吧?哎,这嫌疑人怎么处理,他自己把自己磕成脑震荡了,押回去还是送医院?咦,这位是?”
叶胜寻思自己说了也不管用啊,但是押到警局里学院再想捞出来逮捕收容会多一道麻烦的工序,但直接带着人质在众目睽睽下落跑同样麻烦……善后部负责清洗记忆的“心理治疗师”们到时候一定会发狂吧。
芬格尔忽然说:“美女你好。”
他又犯花痴似的继续说:“我只是路过的假面骑士,犯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叶胜:喂!
……
“美女你好!”
牙人有一辆黏满了贴画的三轮小车。今天送快递时,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遥遥的挂在窗外——
他看到一个穿白色网球裙的女生,留着柔美如古人的黑发,却像一只矫健的白鸟,穿过马路,踩过草坪。她跑过的地方,好像有鸟群,扑拉拉的飞起来,那厚重的声音如同敲击心脏。
他僵硬的脊背忽然松下来。
楚子涵早就见过他,在饮品店取牛奶时,这个麦色皮肤的小伙说想去巴比伦公馆找个工作。
“想进来坐坐吗?”牙人发出了邀请。
他用来堆货的小店在长街的尽头,店的三分之一是延伸出来的玻璃搭成的,玻璃的墙壁,玻璃的天花板,玻璃的门。门口的小鱼风铃在大风里叮咚叮咚地响,摇得披头散发好像要散架的样子。
没有店名,店内装修得很田园,两边是整齐的白色花架,上面放满了小小的盆栽植物——植物盆也都是白色的。
角落里放了一个大的方口玻璃瓶,里面插了几株绿色的水生植物——都是没有名字的。
店的最里面是白色的柜台,铺着粉色碎花的小桌布,上面放了台收音机和一只断了耳朵的招财猫。角角落落的架子上还放着不少手缝的小熊,形态各异,大小不一。
“我就快死了。”牙人说。
快死的人不在乎金钱地位,也不在乎和人的联系,行为动机都是最难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