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开始采访一些精神状态还正常的受害者,王秀霞是最后一名受害者。由于闹出了人命,当时邵八的手下想最后敲一笔大的就收手,于是就盯上了她这个有钱人家的“留守老人”。
“我只是在想我孙子还没上完小学呢。”王秀霞淡淡的笑了。
“他们放火了?”牙人这才从电视上看清楚“心笑会”的窝点,那栋小楼被烧得焦黑一片。这种老小区里没有天然气,厨房用的是旧式的煤气罐,他们就把煤气罐给炸了,配上夏日的天干物燥,最后就成了这番情景。
“着火时,不管他们被洗脑得有多严重,无一例外都在喊救命。”楚子涵说:“你连自己的命尚不能掌握,还想对其他人指手画脚。”
牙人的双手摞在大腿上,抖动得停不下来。他看见来人是个女孩时表现得很轻松惬意,因为他觉得楚子涵没胆量杀他,他仍旧可以放一曲老唱片,安静地等着寿终正寝,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楚子涵瘦削伶俜的躯壳下,藏着的是一柄红绳系带的刀,艳丽太过,故而不详。
他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把自己抠得血肉模糊,却好似全然没有察觉:“楚大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以为我这种小人物应该和你活在两个世界,你不该注意到我的。”
“一周前在饮品店的时候,你说想去巴比伦公馆谋个送快递的工作,公馆所属的黑太子集团和我有一点关系,我就去问了。当时觉得再遇见你时可以和你说。”
再之后,王秀霞的失踪和传单——能让这个老知识分子放下戒心的只能是年纪不大的青少年,能让她安心开门也只能是快递外卖这类服务职业。
牙人傻眼了,“这么明显的谎话你都信?还去问?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吧?”
“有人跟我说话,我都会相信的。”
“你不怕别人骗你?”
“等我发现被骗也是以后的事了,我只想现在不后悔就行了。”
园艺剪还在牙人脖子上贴着,他艰难的喘息着,也不再怕自己会死。努力解开衬衫纽扣,瘦骨嶙峋的皮肤下面,心脏缓缓跳动着,那一块表面都是暗色的。
“我没有骗你。接下来说的也都是实话,这血脉是份猛毒,你越是沉迷它,就离死亡越近。我知道我本身没什么价值,大家更在意的是那些文字,是那些知识,是那传说中的怪物留下的遗产,
我做了笔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好像有某个超乎我认知的存在将其灌进了我的脑子里。”
牙人越说越快,说到后面,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把它们留给你,
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