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天在英雄会期间注意过这个人,虽然他只是在人群中看台上对战,但从其身形和神情看得出是内行。
瞿自铭气道:“你谁呀!”
来人道:“丞州青丘派弟子衡峨。”
瞿自铭听过这名字,这是青丘派的大弟子。他嘟囔道:“我先比的。”
衡峨道:“你已经输了,还在死缠烂打,实在不像话。”
瞿自铭眼一瞪,眼珠又一转,“好,就让你先!”说完看看白昊天,气呼呼地走到一边。
白昊天看他俩商量好了,便换了对手。
青丘派是丞州有名的大门派,并以剑法见长。衡峨的剑法很快,比瞿自铭至少高两个层级。白昊天还是一张木偶脸,专心对战。这一场,上面的两位看得很过瘾,都不说话。
衡峨使出了青丘派的绝学——清虚剑法,虽然尚未达到掌门师父的境界,但也已经练到了很高的水准。
白昊天一直很谨慎,刚开始被清虚剑法虚实之间的快速转换干扰了判断,接招稍显吃力,但没过多久就习惯了对手的招法,继续从容应对。
衡峨想出奇制胜,三次未成,只好加大用剑的力度,等对手疲惫时找到决胜的时机。没想到白昊天的体力更好,直接接招很少躲避竟不显吃力。衡峨自己倒稍稍减轻了力道。对手完全配合他的步调,这就是实力。
衡峨并非没有自知之明,只是这对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不肯放弃。好在一旁观战的瞿自铭很安静,没有大呼小叫说打不赢该换他了。
衡峨几次想罢手认输,却停不下来。白昊天的剑法仿佛精粹如艺术,让人着迷。
剑与剑的撞击声听起来很舒服,没有杀气,没有压力,衡峨感觉白昊天所用的并非杀人术,也不是单纯的防身术,而是剑这种东西最随心所欲的使用方法。好像剑是活的,是有思想的,是他的伙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和他交流,和他血脉相通。这个人是师傅说的,真正的——剑的宿主。
衡峨想到这儿,呆了,动作停下来。白昊天也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他。
衡峨咬了咬牙,松开劲,收剑拱手,“领教领教!”
白昊天肃然回礼:“承让!”
上面的一位道:“这人也不错。”
另一位:“啊。”
瞿自铭脸上有些茫然,倒没咋呼。衡峨看看他,“你还来不?”
瞿自铭提剑上前,想了一想,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认输呢?”
衡峨蹙眉片刻,轻叹一声道:“你还是别打了,再练两年吧!”
瞿自铭欲言又止,严肃地看着白昊天,然后对衡峨点头道:“好,听你的!”
上面的一位憋着笑,挑眉看着另一位。那位憋红了脸,没吭声。
瞿自铭跑到小丘后头,从两名随从那儿拿了银子,递给白昊天,“喏,说好的。”
白昊天行礼道:“多谢!”双手接过。
瞿自铭:“你先收着,过两年我会赢回来的!”
白昊天笑而不答。
瞿自铭对衡峨微施一礼,“后会有期!”
衡峨抱拳相送。瞿自铭带上随从向东离去。
衡峨问白昊天:“敢问白兄要去往何处?”
白昊天认真道:“我想去丞州和悦原看看。”
衡峨:“那我们同路。若白兄不介意,可以同行。”
白昊天:“好。请问衡兄要回青丘山吗?”
衡峨:“是。白兄有兴趣随我去看看吗?”
白昊天:“兴趣倒是有,只是不知进了山门还能否出得来。”
衡峨:“呵呵,你是我的朋友,又不是闯山门的,进出随意。”
白昊天:“谢衡兄盛情!小弟就随衡兄去长长见识。”
二人牵了马,向西北而去。
上面一位道:“如何?”
另一位笑着点头,“可惜咱们走不开,不然真想跟去看看呢。”
这位:“不叫住他吗?”
那位:“再过两年他会比现在更厉害吧。”
这位:“嗯。”
那位:“只要已经被人注意,他就不会隐没无闻。咱们——”
这位:“等着就好,是吧。”
那位:“难得有人让人如此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