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师兄不敢给她松绑,她也演不到让他放心大胆的份上,演过了就假了,只好忍着恶心吃他喂的干粮,喝他倒的水。
过了一会儿,阳晓菁道:“我想方便一下。”
八师兄:“你等一下。”
八师兄带宛师兄一起过来,给阳晓菁松了绑,带她到茅厕,看着她进去。阳晓菁看到周围还有几个人,逃不掉,只好老实出来让他们绑回去,这回只绑了手。
宛师兄对阳晓菁道:“师弟对你不薄,你可要领情啊!”
阳晓菁忍着怒火,看了宛师兄一眼,没说话。回房时看到旁边的一间也上了锁,她担心四师兄和五师兄的安危,琢磨着救援几时会来。
夜深人静,阳晓菁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短兵相接的声音,不多时便有人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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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姐!”
阳晓菁:“小帅?”
庄帅:“你在这儿,太好了!”
庄帅摸过来帮阳晓菁割断了绳子。“咱们快走!”
阳晓菁:“四师兄他们在隔壁,受了重伤!”
两人奔到隔壁时,黎雯斐已经在里面。庄帅点亮灯火,阳晓菁瞠目掩面,继而慌忙扑上前,哭号着——“五师兄!”
男人的双腿已断,气绝身亡。
旁边的男人也一身是血。黎雯斐道:“他的气息微弱,得赶紧救治。”
庄帅:“四师兄……好!”
庄帅背上四师兄,黎雯斐拉着恸哭的阳晓菁撤离到安全地点。接应的人立刻帮四师兄治疗。又过了一刻,一队人回来,扶着受伤的同伴,还扛着一具尸体。
一个陌生男人把尸体放下,对阳晓菁道:“你想为他收尸吧。”
阳晓菁含泪点头,抽泣不已。
于僻静处埋葬了五师兄,阳晓菁紧握着师兄染血的符节,在心中暗暗起誓。
黎雯斐让人通知沈骊和芮敏锦屏的变故,并约在钦山附近安全的地方会合。大家分头出发,隐藏行踪。四师兄伤势稍好便坚持同行,由“珠玑”的疡医和两个壮汉带着。阳晓菁还是和黎雯斐、桂桐、庄帅一起。
阳晓菁:“这次多亏了黎姐!我真没想到……”
黎雯斐:“我理解。我们也是遇事多了才长的心眼。”
桂桐:“你已经很不错了!”
黎雯斐:“这次虽然没有暗影门的人,但你们那位师叔教出来的同门也够心狠手辣的!”
阳晓菁:“……嗯。”
桂桐:“别太难过了。”
阳晓菁颦眉不语。
黎雯斐:“他们此次回去一定会找增援,钦山会是场恶战,你要做好准备。”
阳晓菁:“好!”
庄帅:“……我们必须和同门自相残杀吗?”
黎雯斐:“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你也可以选择躲开,只是结果可能会看着更重要的人被杀。”
黎雯斐看着庄帅一脸难过的样子,苦笑道:“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要先想好,免得后悔。”
阳晓菁冷冷道:“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同门了!”
“小师姐……”庄帅知道她伤心气愤,便不再多说什么。
钦山。
禤颋接到报告,面色铁青。“真能耐啊!找到救兵了。马上告知共工鋆,让他增派人手。钦山周围加强戒备,发现冉颀他们的人直接动手,不用留情!”
徒弟:“是!”
禤颋:“事到如今,不用再遮遮掩掩,要教那帮徒儿知道,要执掌钦山派,他们还嫩了点!”
————
住在永兴城时,陆枫问禾方是否已经可以放心,不用每夜看着“小乖”了?禾方说他其实已经不担心了,只是一起住可以省一间房钱。赵聪倒没反对,说他高兴就好。
“前面就是钦山。”络绎指着远处的高山向禾方介绍,“咱们已经到钥野境内了。”
封臻提醒道:“钦山派正有变故,咱们最好小心些。”
络绎:“嗯,咱们今晚可以在琅玕镇歇脚(注:琅玕,音lánggān,琅玕镇位于钦山东北边)。”
禾方:“琅玕镇?”
络绎:“嗯,我也好奇镇子如何得名的,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禾方:“好。你们平时出行都走得很快吧?”所以没住过这些小镇。
络绎:“是呀,太赶了!还是跟你们一起好,慢慢走,好好游赏。”
禾方想说什么,想了想,抿嘴一笑。
午间在溪边歇脚,有个牧童在对面吹笛子,技艺并不高超,却别样悠然自得。禾方看着他,他看着他们的马,树影慢慢变化,不时有风声唱和,间或有鸟鸣争扰。
牧童吹累了,停下休息,禾方看着他笑,他摸摸头,耸耸肩,看向天。禾方跟随他的视线看向天上,蓝白相间。
赵聪轻声问:“你想起了谁?”
禾方笑着答:“嗯?天空真美。”
下午,沿着两片果林中间的道路到了琅玕镇。镇上人不算多,见到来客会多看几眼。客栈简洁倒也宽敞,店家问了挺多问题倒是非常仔细。
安顿好,早早吃了晚饭,赵聪说去钦山一趟,独自走了。络绎、禾方、陆枫到镇上转转,封臻留在客栈。镇上没见到什么卖珠玉的,倒是有很多翠竹,于是络绎猜测琅玕在这里可能是翠竹的美称。
镇子一角,钦山派和暗影门的人正在接头。
钦山派弟子:“客栈说今天来了四男一女,看着都有武艺,骑着马,说是去平远城。我看到有两个男的还戴着天奘法师门徒的戒指。”
暗影门的人:“他们有说从哪儿来吗?”
钦山派弟子:“悦原。说昨天住在锦屏。”
暗影门的人:“哼!演都演不像。天奘法师的门徒骑着马一天就走这么点路,从锦屏到平远城还要中途歇脚,笑话!”
钦山派弟子:“嗯。其中一个人独自像是要上山,轻功十分了得,跟着他的人说根本追不上,不知他去了哪里。怎么办?”
暗影门的人:“看来这伙人武功比脑子强,硬拼不如巧取。不要打草惊蛇,等到晚上趁他们不备,在客栈动手。”
钦山派弟子:“好!”继而筹划安排。
————
钦山已经比从前热闹了许多,好在这个地方仍旧清净隐蔽。这是他第二次来,以赵聪的样子,不同于上回东方胤的心情。这里不封不树,然而义父在信上写的、青龙剑记得的,不会有错(注:不封不树指墓葬既没有封土堆,也不种植树木为标志)。
东方胤肃然道:“父亲。”
世人可知他们的“剑神”已经静静地躺在这里二十七年了……母亲知道吗,她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倘若见到她,要告诉她吗?祖父又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见了自己会开心吗,郁闷吧?凌锋现在好吗……这世事无常的错综变化,要怎样解答?
邹家摊上“沉星”也不容易,无泪的身世更复杂,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自己还有十六年的时间,到时候青龙剑该怎么办呢……
天还是天,阳光耀眼,风阵阵吹,草木摇曳。
回去吧,就算禾方自己卸装,也还可以聊聊天。
东方胤:“父亲,我很好,您放心。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