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到孟贺洲这样西装革履的正经模样。
初见时候,孟贺洲年纪也不是很大,后来,孟德对他要求极高,他是个男孩子,所以,会希望他能够更成熟独立以及懂得照顾人一些。
只不过,越是如此,孟贺洲就越是跟他对抗着,所以,总是刻意的吊儿郎当。
“石阿姨呢?”
余婉音咬唇,先开口,一个最适当却又无关紧要的话题。
孟贺洲似乎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很冷,“我跟她交代过,让你今天就在这呆着。”
“我想……送孟伯伯最后一程”,余婉音开口时候看着他,想了想,又抬脚,走到他跟前,压下想拉一下他衣袖的冲动,只是再次开口时语气低了很多,“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跟他的关系还不如你们,你都没哭死过去”,孟贺洲转眸,别开目光不看她的脸,后退了一步,然后很自然的转身,“出来,有事跟你说。”
跟着孟贺洲出了房间,又下了楼,能看到厅的沙发上,有一个看起来很儒雅干练的中年人,戴着眼镜。
“余小姐?”看到他们下来,他赶忙起了身,“余小姐好,我姓沈,孟老先生的遗嘱由我处理跟进。”
沈律师等她走到面前后,伸了手。
“你好,沈律师”,余婉音硬着头皮跟他握了手,但内心始终忐忑,孟伯伯的突然离世,她还没有缓过来,而且余光看向孟贺洲,他已经脸色冷漠的自顾在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一个眼眸都没赏给她。
“余小姐请坐,我今天主要是想跟您聊一下遗嘱里关于您的那部分。”
余婉音坐下,但没急着回话,又将眼眸往孟贺洲方向看了一眼。
孟贺洲这会倒是看她了,但是眼神有点吓人,看得她后背都感到发凉。
“我爸给你留了点零花钱,你签个字,后续沈律师会安排妥当。”
孟贺洲终于开了口,冷漠狠戾的气场收起几分,又变回慵懒模样靠在沙发,换了边二郎腿翘。
“是是是,余小姐”,沈律师也很识趣,赶紧将文件翻出,笔也备好,一并放到余婉音面前的茶几上。
“沈律师,遗嘱我可以不……”
“人家就是个律师而已,你为难他干什么?拿到钱了不想用,自己找个地捐去。”
孟贺洲再次开口,打断了余婉音的话,他坐起了几分,亲自将笔拿起,递给她。
四目相对里,余婉音能很清晰看到他眼底的不屑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