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姨给她拿了新床单被罩,她坚持着自己来石阿姨才没上手帮她换。
其实,也没那么不幸运,至少,她这一路的成长真的被很好的保护和对待,这一切都是孟德带给她的,所以,她也确实不能怪什么。
富祸本来就是相伴的,她不能只接受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却又怨恨不如她意的那些。
关上房门之后,余婉音环顾了一圈这个熟悉的房间。
有种错觉,她好像只是出去游玩在外暂住了一天又回来了,因为,这房间真的跟之前一摸一样。
桌子摆放的位置都没变,只是床单改变了,衣柜里的衣物也不同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并没有真的动手换床单,而是蹲下身子,脸贴着床单深深嗅了一下。
这上面好像还有残留的属于孟贺洲的味道。
她自然知道这样不好,甚至有点过分猥琐,怎么能这么闻一个男人的床单和枕头。
但,她控制不住。
门已经关上了,她可以暂时将那些理智放下,不必那样的小心翼翼,可以放纵些许内心的真实渴望。
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喜欢了这么久,现在要把一切情愫斩断,残忍得很。
她就靠在床头,也没换床单,但也没更过分,就只是在这个充满孟贺洲气息的房间里静呆着。
房门响起的时候,她心下惊了惊,赶紧将床上的新床单给甩开了。
她担心石阿姨是不是不放心没好好睡下,又来交代些什么了,所以至少不能让她看到床单都没有换,不然那不是懒就是坏。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特意将头发撩开,像是准备洗澡之前匆忙来开的门。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不是石阿姨。
余婉音咽着口水愣了好几秒,赶紧将头发往后放了放,有些尴尬。
她现在这副模样,外面的人是谁,看到的结果可是截然不同的走向。
“你……你怎么来了?”有些语无伦次了。
“房间收拾好了,打算洗澡睡觉,来拿套睡衣。”
孟贺洲看着她,目光似乎有停留,但又很快掠过。
“哦,那你去拿吧”,余婉音很识趣给他让了道。
孟贺洲走进去,直往衣柜而去,但余光能看到床,以及床上还没有换的床单。
“床单都不会铺?”孟贺洲打开衣柜,语气清淡说了这么一句,但听到关门声的时候,下意识又转了小幅度的脑袋,最后没回头,抬手点衣柜里的衣服,找满意的睡衣。
“你帮我吗?”余婉音脚步往他而来,开口说了这话。
不知道为什么,余婉音现在对孟贺洲给她的所有反应都有了不同的感受和见解。
若是之前,听到孟贺洲那话,她可能会沮丧很久,觉得孟贺洲觉得她无用或懒,会为自己没有做好而懊悔。
但现在听孟贺洲说那话,她竟想追问下去,你能帮我吗?
果然,孟贺洲的指尖顿了顿,转眸看已然到身侧的她时,顺带着将一套睡衣拿出。
“石阿姨只是说你性子有些怯懦,但还是肯定了你的温婉贤惠的。”
四目相对,余婉音看着他,脑海中闪过许多个假设的回答,但最后出口的并不是脑海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那要不然,就不换了,你原来的床单那么干净,我又不嫌弃你。”
这下倒是孟贺洲愣了愣。
“我叫石阿姨来帮你,我不合适”,到底没有说出那句男女授受不亲。
那句话太微妙了。
男女是授受不亲,可倘若是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