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小六习武。”沐衡一句，打消了众人疑虑。

姜玥挥手和家人打着招呼，看到奶奶走近，忙翻身下了马背。

“奶奶……”

刘春凤：“小六，那可是马，你当心些！”

“嗯。”姜玥颔首，“奶奶，小六日后，想骑马入学。”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个孩子。”

姜玥：“我都十三岁了，可以的。”

说罢，她再次上马，牧场内转了两圈，将马儿归位后，走近奶奶，

“奶奶，长大了，定要自立。”

面对姜玥请求，刘春凤终是妥协。

虽说，如今的姜玥没了先前那般，有关元氏的顾虑。

但是面对奶奶，她有了些许负罪感。

奶奶性子敏感，易于忧患，所以，她也是不想奶奶担忧。

面对已然年过半百的奶奶，尤其是看着奶奶鬓角的白发，她心底发酸，忍不住，抱住了奶奶身体。

“好端端的，怎么了？”刘春凤慈祥笑着，动手轻拍着姜玥后背。

“奶奶，这两个月，我可能回不了家。”姜玥原本想着隐瞒，可实在不想欺骗奶奶，

“奶奶，我想参加今年的秋闱。”

“小六，你…”刘春凤神情忽然间变得紧张，她摇头，陷入深刻思索。

“奶奶，答应我，小六不会生事。”

“唉！”刘春凤思虑良久，想了想，终是同意了，

“好，秋闱过后，收心吧。”她原本，只是想让姜玥多识些字。

刘春凤不知道的是，站在不远处正忙着整理药草的姜五妮，对奶奶方才的话语甚为不解，

小六读书好，凭什么不让继续科举？

然而她更没想到的是，

“奶奶放心。”姜玥心下大松，道完便从大姐手中抱过小霖儿，一阵亲昵。

小六竟然一口答应？姜五妮心底，暗潮涌动。

夜晚，和奶奶、姐姐、姐夫们照常进餐。

家里人均盼着，姜玥能高中举人。

只有姜五妮，心事重重。

是夜，众人皆睡，刘春凤辗转难眠，

睡不着的她索性也不睡了，独自一人走出了院子，坐在了院前的台阶上，对空望月，

祈祷上天，定然要保佑她家小六，一世无忧。

“奶奶。”

忽然间的一道声响，打破了刘春凤思绪，她回身，见是姜五妮，忙道：

“怎么还不睡？”

“你为何不让小六继续参加科考？”

刘春凤：“……奶奶就是怕小六，无端遭人嫉妒，陷害。寒门想要出贵子，难啊。”

“小六读书那么认真，你不该这么做。”姜五妮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奶奶说话，也是心底有怨。

刘春凤不说话，只静静坐着。

“奶奶，到底是什么原因？”

刘春凤不做回复，只静静搂住了姜五妮身体，“五妮，睡吧。”

却被姜五妮缓缓推开，“奶奶，告诉我为什么？”

“……”

……翌日清晨，一向不信佛的二姐，更是拉着姜玥亲自去了趟云山寺。

今日，姜玥又去武馆，接连寻师父练了整整两日，这两日，均是夜黑不见五指，她方才归村。

第三日，她亲自在厨房多准备了些肉干、干粮，备了水囊，告别奶奶等一众家人，准备踏上自己的秋闱之路。